秦展颜说了什么她并未听清,其实他无论说了什么都不重要了,毕竟他已用行动告诉了她自己的决定。
二人的婚约原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充其量也不过见过那么两三次,要说真情怕是真没几分。
所以他能将自己赎出来她已经很感激他了,她还不至于天真到以为秦家还会让她过门。
“张姑娘···”
“大爷唤我洛初吧!”
“好!我看你精神状态不是很好,还是先休息一下吧!”
说完林杰快速将自己的床收拾了一下,然后说道:“我这屋子简陋,应和你原来住的地方比不了,你将就一下以后就住这张床吧,我··我搬去和旺叔挤一挤。”
张洛初问:“旺叔是?”
“就是门口看院门的老人。”
张洛初心中一下便过意不去了,从张家被抄短短半月,她在那些原本亲厚的人身上感受到的都是恶意,却被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温暖了一下。
她这才真正看向了林杰,与她想象中商人的市侩之气不同,眼前的男人生着一双非常干净的眼,鼻高唇薄,身姿英挺,乌发如锻,竟比她见过的许多世家公子都生的好。
“大爷,您是主,我是仆,这是万万使不得的,您若是这样做,那我··奴婢只能离开这里了。”
林杰收拾东西的手一顿,他没想到这姑娘这般倔强,便退了一步说道:“那我睡外间的榻上。”
张洛初早就看见外间那张榻了,按理说那才是贴身下人住的地方。
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何身份,林家能在这个时候收留她,已是对她的再造之恩了。
“大爷,那是我··奴婢应该住的地方。”
“洛初姑娘,你真的不必在我面前自称奴婢,我们这小家小业的没有那么多规矩。”
张洛初又抬头看了林杰一眼,坚持道:“大爷若是不想赶奴婢走,奴婢就必须睡在那里,否则被府上其他人看见了,会坏了大爷的规矩。”
林杰也没想到这丫头这般犟,最后没法子只能依了她。
可当晚林杰却怎么也睡不着,因为他总能听见外间房内压抑的哭声。
那哭声小猫似的,声音极低又哭的格外伤心,让他的心不禁也跟着揪痛起来。
他不知道这姑娘都经历了什么,更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一个正在哭泣的女孩,他能做的只能是默默陪着她,祈祷她能快些走出那些阴影。
林眠闲逛了半月之后总算干了点事。
她将千位楼左右两边不赚钱的店铺都高价收了,这几日雇了不少人,正往外清理店铺内原有的东西呢。
那两间铺子的牌匾上都蒙了红布,这让很多人都好奇新来的主人到底想做个什么买卖。
比路人更好奇的当然是千味楼的人,他们虽料定了是一家饭馆,却不知道是做何种菜系!
但他们主要还是想看看这个不怕赔死的傻帽是谁,胆敢开在千位楼旁边,就得让他知道知道千位楼的规矩。
又过了五日,林眠新买的铺子终于装修好了。
新店开业那日门外摆了长长的炮竹,店的两边还站了不少吹拉弹唱的人,场面很是壮观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