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醒来床上只有我一个人,头昏昏沉沉的全身都痛。
感觉睡了很久,看看时间已经上午10点多了,怎么没人叫醒我。
伸手摸手机的时候摸到一手灰,是SPA馆送的安神香。
我昨天晚上睡前点了一支,我去浴室洗了手出来看手机里面倒是有两条消息,分别来自于莎和程礼嘉。
早上6点发来的,于莎说公司找她谈离职的事她提前回去了。
程礼嘉说公司突然有点急事要他回去处理,已经安排了其他车送我回去,也是6点多发来的。
当时我虽然感觉这太巧了有点奇怪,也没去多加深想。
章即墨收了电话在落地窗前站了许久,章总,章总,直到助理叫他才回过神来,回头望去一个大会议室里坐无虚席,大家都在等着他。
他走过去对助理吩咐,然后继续开会。
你把今天晚上的航线改到下午,我要在7点前回到魔都,他现在在离魔都一千多公里以外的衡程。
私人飞机上,章即墨看着手上的文件,里面还有几张她的照片,从小到大各个时期都有。
文字部分详细记录了她身上发生的大小事,特别是在***过后发生了严重车祸,导致脑部受损有部分记忆丢失。
这份文件从他3个月前拿到就看了无数遍,以前他有他的骄傲。
自从回国后没有主动去探查过她这几年的生活。
直到3个月前在景山遇见,她看他的眼神很陌生仿佛从来都不认识他,他才开始起疑他们分开中间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,让她轻易忘掉了他们的过往。
看到这份文件后,这几年里他的所有恨,所有不甘,所有痛好像都找到了出口。
原来,她没有背叛也没有悔诺,她只是意外丢失了记忆把他留在了原地。
幸好他们又相遇了,幸好现在知道一切都不晚。
我站在一栋老洋房门口,旁边的门牌上写着锦江花园,要不是出租车司机我都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一个私人会所。
进了门没几步就有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走了过来,女士,请问您有预约吗?
我...我找章即墨。
我小声回道。
请问您是聂真理女士?
让一个比我年纪大这么多的老者这样叫我还真不习惯。
我是聂真理。
我赶紧报上自己的名字。
聂女士,请跟我来章先生已经在等您了。
说着走在前面给我带路,他已经到了,我提前了一个小时出门,还以为要在这里等一会儿呢。
走进洋房里面才发现外面看上去只有一栋,其实穿过后面的花园,里面还错落有致的分布着几栋房子。
老者把她带到了其中一栋门前,聂女士,章先生就在这里面祝你们用餐愉快。
哦,好谢谢。
看着老者走远她才伸手推开门,屋内灯火通明,挑高的尖顶中央垂落着一盏数米高的水晶灯,晶莹透亮熠熠生辉。
雕花窗框镶嵌彩色玻璃,宽大实木旋转楼梯旁边是一组沙发套组,中世纪雕刻,应该是那个时候的舶来品,保存得很好。
除了沙发整个大厅只安放了一张桌子,已经摆好了各种精致的美食。
章即墨就坐在那里,看到我进去他站起来拉来对面的椅子,示意我过去坐。
我走过去坐下他适时推进椅子,很绅士。
我俩现在就这么相对坐着,我能更清晰的看到他的眉眼。
他安静不说话,手里不紧不慢的切着牛排,正当我想说点什么的时候,饿了吧,先吃饭。
他把切好的牛排放到我面前换走了我面前那一份没切的。
也是,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。
我也是这时才发现我担心了一天,竟然忘了今天除了早上吃了一碗稀饭一个馒头外没吃过其他东西,难怪闻着这牛排这么香。
我吃着牛排对面递过来一杯红酒,我现在不能喝,我下意识拒绝脱口而出,后又想起什么赶紧闭上了嘴。
好在章即墨没有发现,他听我说不喝转手给我倒了杯果汁。
我接过来喝了一口,心里有事牛排也吃不下了,我拿过纸巾擦了擦嘴角正襟危坐看着他。
他还是不急不徐的切牛排,动作优雅,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那天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吗?
他闻言顿了顿,放下手里的餐具拿过一旁的餐巾擦嘴,又用湿毛巾擦着手,你想知道什么?
那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我都想知道。
那天程礼嘉找我谈一个融资项目,我们谈得还算顺利喝了很多酒。
后来大家都喝醉了,回到木屋的时候已经很晚了。
程礼嘉和我住的方向一样,我们就一起回来的。
到门口的时候遇到了你的朋友于莎,程礼嘉走不动道了,是她把他扶进屋里的,我也就自己回屋了。
直到第二天我才发现,于莎扶着程礼嘉回了她自己的房间,而我去了你的房间,我原本的房间在你的右边那栋。
所以,那天晚上我和你……难怪那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我感觉身体有些异样,当时以为是前一天爬了山带来的酸痛,没想到。
看到章即墨点头,我只觉得荒唐我居然跟一个陌生人上了床。
他接着说,第二天早上我接到消息国外公司出了点事必须马上去处理,我直接去了机场,但是我给你留了纸条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,你一直没有找我。
什么纸条我没看见。
我要是当时看到那张纸条,会不会现在就没这么被动,也不会被程礼嘉和于莎欺骗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。
接下来就是一阵长久的沉默,你……我……我和他同时开口,你先说吧。
他示意我我怀孕了,这次是真的。
说着我从包里拿出医院开的那张报告单递到他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