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雨打芭蕉,我掀开罗帐下了床。
阮平南睡得正熟,终于不再是生人勿近的模样。
这样的他,看起来没有那么令人生厌。
明明之前是个天真无邪小郎君,却偏偏要把自己伪装起来。
铜镜照着我脖颈旁的印记,阮平南不知发了什么疯,偏爱咬这里。
若是再多咬一会,那印记大概会溃烂发红。
幸好。
我摸索一阵,拿出镊子揭下一块皮料。
洁白的脖颈上无一瑕疵,洁白如玉。
阮平南自幼就习武术,奇门遁甲也略懂一二,没想到这样的破绽,他竟没认出来。
画上新的印记,我把早已准备好的东西关入匣子,放置在窗台上。
我回了床上,伸出手轻轻摩挲着他高挺的鼻梁。
若是之前,他一定会笑着抓住我的手,叫我不要再闹。
再就是一个亲吻,亲完后还红着脸不敢看我,非要我一个女眷主动去哄他。
往事翩然而至,我的手也僵在了原地。
而后讪讪收回。
他却在这时抱住了我。
奇迹般的,我没有想推开他,也没再想那些痛苦的事情。
我开始回忆和他的过去。
就算过了很久,也还是记忆犹新。
桃花林里的轻柔细吻,和永守一生的承诺。
只可惜……
“应怜……”他无意识梦呓一声,我将要触碰他的手也停了下来。
“对不起。”
我骤然清醒,果断收回了手。
阮平南,我不知你来临安有何目的。
但我痛苦经年,你也别想好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