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缠绵一晚,第二***不见了踪影。
我起身接了当天的第一个新客,是临安巡抚莫大人。
“莫大人。”
我行了礼,柔柔地坐在他对面,唱起了曲。
我来临安三年都不曾学会吴侬软语,一曲《忆江南》唱得不伦不类,正欲自嘲时,外头脚步声渐进。
我勾唇一笑,放下琵琶道:“客官,可要歇息了?”
“啊?”
莫大人举手护胸,面色骇然。
他还未回话,那房门就被一脚踹开,阮平南就站在门外,一脸阴鸷的看着我们。
而我现在的姿势可算不上雅观。
我拉着莫大人的衣领,正要将香唇送上,脸上还带着一丝惊愕。
“滚开!”
他气势汹汹进来将人提走,认出他之后更是生气。
无他,只因莫大人三年前还是京中的刑官。
“莫旬,你找死!”
莫旬给我递了个眼神,随后笑道:“我出任临安,过来看看故人有何不可?”
“故、人。”
阮平南咬字极重,末了,还不解气一般的踹了墙柱一脚。
莫旬还是不敌阮平南,被他推了出去。
再回头面对我时,我已经百无聊赖撑在案上,把玩着头发。
“应怜,你不要作践自己了,好吗?”
我没理会他这句话,只说:“你赶走了我的恩客,他钱都还没给。”
“我给。”
他慷慨解开荷包,一整个丢了过来,掂了掂分量,大概能买我一个月的歌喉。
“多谢阮将军。”
我对他送了个秋波,魅惑至极。
“不过,这儿可只够买我一个月,一个月后,水莺莺可又是别人的了。”
“无需一月,明日,就明日,你跟我回京城好不好?”
他诚恳求我,而我佯装轻叹,站起来摸摸他的脸。
“若你当时,也这么护着我,那该有多好。
我攀着他的肩膀,亲吻他的眼睛。
别的暂且不说,这么多年来,阮平南的眼睛还是如此清澈。
只可惜……
我转去吻他的唇。
就这一夜,就让我再疯狂这一夜。
明日,我一定会杀了他,为父亲报仇。
预想中的明日复仇并没有到来,因为清晨的时候,他就不见了。
我自己梳了妆,推开窗台,并没有最新的消息。
正欲关窗时,我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。
一柄长剑竟破窗而进,直指我的命门。
是阮平南的佩剑!
我将身一闪,滚去床铺下掏出了一直藏着的匕首。
正要与他鱼死网破之时,房门便又被踹开了。
是阮平南!
”救我!“我惊呼。
”应怜!“
他冲了过来,奇迹般的,那刺客见到他之后竟没破窗而逃,反而是提剑自刎。
是一名死士。
有人买了死士,要我楚应怜的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