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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时远看着一整天都未亮起的聊天框,心下有些烦躁。
阮清禾不知又在耍些什么伎俩。
这样想着,他推开病房的门,床上却空无一人,只有被褥整齐地被叠放在床头。
周遭静得可怕,周时远甚至能听到自己逐渐加速的心跳。
扯住门口路过的护士,他的声音低哑:
“这个病房的病人呢?”
护士抬头望了眼门牌:
“啊,阮小姐啊,昨晚她就办理出院了。”
“但是好像遗留了什么东西,已经被收到问诊台了,你可以去看看。”
短短十米不到的路周时远却感到遥远无比。
接过护士牛皮纸袋子,周时远颤抖着手打开,里面赫然装着一份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。
周时远瞬间觉得眼前一黑,急忙拨通阮清禾的电话,却接连几十个都是无人接听。
发出去的信息也如同石沉大海。
天台的监控没有联网,阮清禾最后出现的地方是通往天台的拐角。
一个绝望的念头在周时远脑中油然而生,他调动周家所有保镖,沿街搜寻阮清禾的踪迹。
可她就像是消失在这世界上一般。
周宅内,周时远看着离婚协议上的【阮清禾】三字,像是被人紧紧攥住了心脏。
家中所有关于阮清禾的东西都不见了,唯独被留下的是他向她求婚的戒指。
薇薇安早早住进顶奢月子中心,每天连着几十个电话撒娇要周时远去陪她和宝宝,却都被周时远以各种由头敷衍过去。
搜查持续了三天三夜,最后却什么都没带回来。
那一刻,周时远真的慌了。
天这么冷,夜那么黑,她才做完手术不久,身上也没有一分钱,到底能跑去哪里?
况且,她为什么要跑?
自己包容了她的背叛,她的见异思迁,只是在外面找了个女人寻欢作乐。
孩子而已,无论是谁生的他都会抱养给阮清禾,可为什么她还是……
突然,一个电话打断了周时远的思绪:
“周总,您看新闻了吗!张秘书出事了!”
周时远打开电视,赫然看到一篇周氏的专题头版:
“原周氏集团秘书长张某涉嫌伪造虚假证明文件,侵犯商业秘密,已被相关机关提起诉讼……”
配图是那张曾经莫名其妙出现在办公桌上的亲子鉴定报告,和一份差点致周氏于死地的文件。
周时远双腿一软,竟直直跌倒在地。
脑中一片空白,他拼命调整呼吸,却还是抑制不住心间那股前所未有的恐慌。
那自己这些年的恨算什么?
他无数次看见月光下阮清禾熟睡的侧脸,都抑制住了想将她活活掐死的想法。
因为爱所以更接受不了背叛,可事到如今才有人来告诉他,自己恨错了人。
那被他亲手葬的孩子,被他亲手杀死的她的家人,到底算什么?
水晶酒杯被周时远硬生生捏碎,无数个碎片嵌入他的掌心,周时远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:
“找!”
“倾尽所有也必须把夫人找到!”
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些因恐惧而发出的颤抖:
“张秘书入狱前说,夫人在港城江家……”
彼时,盛怀瑾正陪着我将母亲和妹妹的牌位放进祠堂。
他小心翼翼地拂去奠台上的香灰,然后点上蜡烛。
看着他的动作,我鼻尖一算:
“怀瑾……小叔,谢谢你。”
“如果没有你,我的家人或许到死都难以瞑目。”
他抿唇看我,眼中烛光攒动:
“客气了,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“而且,如果觉得有些拗口,叫我怀瑾也可以,毕竟我们也只差了五岁。”
他的耳尖莫名染上一片红晕,近处看去像是两颗熟透了的***。
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,身后却突然有保镖出现:
“少爷,门外有人嚷嚷着要见小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