滚烫的菜汁粘在脸上,我痛得死咬住牙。
身后沈经远按得更紧,另一只手撕扯我的衣裳,声音无比阴冷:“须得让你这毒妇尝尝受辱的滋味儿,他日才可学会怎么待人。”
“为了婚后家庭和睦,云桃,你便把绣儿吃过的苦吃一遍吧!”
话落,我的外裳被扯碎。
沈经远又抓住我的里衣,竟要让我这将军府嫡女,沦为天下耻笑!
我的脸紧紧贴着桌面,连哀嚎的声音都发不出。
勾栏客人怕被牵连,纷纷逃散,无一人助我。
里衣即将被扯碎的绝望之际,我什么也顾不上了,拼着手臂断裂强行翻过身子,痛苦的嘶吼转瞬响彻勾栏。
“沈经远!”
逃脱他的控制,我怒目瞪着他:“你不过是我的童养夫,连庶民都算不上的军户,怎敢当众辱我?”
五年来,我第一次与他动了怒。
沈经远高大的身子颤了颤,冰冷的眸子渐渐发红,落在我扭曲断裂的手臂上,一副忧切的模样:
“我只是怪你恶毒地害了绣儿,想让你学会平易近人。”
“你.......你何必自残身体?”
这般荒唐的话叫我忍不住凄凄苦笑起来。
我何时要害苏绣?
即便害了她,我乃将军府嫡女,又如何轮得到一个军户来惩治?
殷殷关切纵容,竟叫他忘了自己的身份,为苏绣将我逼到尊严尽失的绝路!
拔出剑,我冷冷瞪着他:“够了!我做何事,你有什么资格质问?”
“沈经远,你可知身为依附主家的军户,伤主欺主,当判徒放之罪?”
我已决心将他下狱,他却收了剑,眸间忧切变作恼怒,冷笑着看向我。
“云桃,你果然还是说出了心里话,与我定下婚约不过是想叫我帮你守住官位与家业。”
“在你心底,我始终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军户!”
往前他这般说,我什么事都会应他,恨不得把心剖给他看,告诉他我早已将他视若最亲近的夫君。
他爱剑,我亲自替他求取宝剑。
他节俭,衣服坏了我便熬夜缝补,放下武艺学了女红。
如今走到这一步,才知我的过去往昔是那般可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