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袖口随意挽起,露出结实的小臂。
见宋苒回来,陆延川合上平板,平静地望向她:“可妍回国了,你知道吗?”
“知道。”
宋苒冷静地与他对视:“昨天你喝醉,就是她送你回来的。”
陆延川一顿。
但随即微挑了挑眉,便绕过了这个话题,只说:“过几天是可妍生日,她想邀请你去她的生日聚会。”
宋苒定定看他,问道:“她想邀请我,为什么要你来说?”
陆延川语气坦然:“她现在就在我的研究所工作,顺便的事而已。”
宋苒唇角轻扯,眼中却浮起一丝说不清的嘲讽。
她清楚记得,五年前谭可妍出国时,陆延川曾发誓此生绝对不会再和她共事。
现在人一回来,这话怎么就像没说过似的?
宋苒懒得翻旧账,回了句:“知道了”就干脆结束了这场对话。
几天后,谭可妍生日当天。
陆延川一早就不见了人。
宋苒洗漱后,来到衣帽间换衣服,看着满柜白色衣裙,她忽地有些发怔。
她忽然发现,这些年,她爱得卑微,甚至到了无意识模仿谭可妍的程度。
谭可妍爱穿白,她就也跟着穿白,哪怕她真正爱的,是耀眼的红。
如今,她都已经决心离开,就从衣裙开始吧。
宋苒从衣柜深处找出了五年前的旧衣裙,红火的鱼尾裙,完美地显示出她姣好的腰身。
看着镜子里陌生又熟悉的自己,她将直发挽起,涂上了大红的口红。
中午,宋苒准时来到约定的场所。
刚走到包厢门口,便听门里人尖锐的一声:“什么?可妍,你还请了宋苒?你请她干什么,她听得懂我们说什么吗?”
“就是啊,她一个普通211本科生,我们在座可都是清北毕业,至少也是个研究生。要不是延川的面子,她连我们聚会的门槛都进不来好吗。”
“延川,现在可妍也回来了,你给个准话,可妍和宋苒,你到底选谁?”
宋苒脚步一顿。
她当然知道陆延川的圈子不欢迎她。
陆延川是国内理论物理年轻一代的领头人,清北最年轻的教授。
他的同事们也自诩高级知识分子,总是看不起她的学历,认为她比不上谭可妍,不配陪在陆延川身边。
其实她并不认为自己差在哪里,但为了陆延川的社交关系,以往她总是能忍就忍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