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
我强忍着呕吐的冲动,一口一口的吞咽着。
陆子昂拍手大笑:“活该!骗子就应该吃狗剩下的东西!”
我吃完了。
浑身颤抖着站起来,望着陆铭生:“现在,带我去看外婆吧。”
我冲进医院的病房,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。
我的心瞬间沉入谷底。
“外婆呢?我外婆在哪里?”
护士长看到我狼狈的样子,叹了口气:“两个小时前陆总的特助来过,强行给您外婆办理了出院手续,说是转去私人疗养院。”
“可是没多久,殡仪馆就打来电话核实身份信息。说有遗体火化后的骨灰,登记姓名是江兰英。”
我脑子里嗡嗡作响,瘫软在地。
苏若好缓缓走到我身边,假意搀扶我。
她在我耳边,得意的轻笑:
“江宁晚,你想知道你外婆是怎么死的吗?”
“我让王医生趁着没人的时候,给她注***一针特制的药物。”
“可惜了,才几分钟就没了气息。”
“刚刚焚化炉里烧的,就是你那个死老太婆。”
“至于视频,就是在注射药物的时候录的呀。”
“她临死前还在叫你的名字呢,可惜你不在。”
外婆...真的死了?
我一把推开苏若好,疯了一样朝医院外冲去。
“江宁晚!”
陆铭生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,粗暴的将我拽住。
“你又在耍什么花招!”
“苏若好杀了外婆!她给外婆注***毒药!”
“够了!”陆铭生一个巴掌甩过来,“若好连蚂蚁都不敢踩死,怎么可能杀人?你又在说谎话!”
陆子昂也跑过来,小小的脸上满是憎恶:“妈妈你为什么要冤枉若好阿姨?外婆现在在疗养院好好的。”
苏若好这时哭着扑进陆铭生怀里:“铭生,你看她...她现在竟然开始污蔑我杀人了,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...”
就在这时,护士长走过来,手里拿着一份文件,
“江小姐,这是殡仪馆刚刚送来的死亡证明。”
“需要家属签字确认已经火化。”
我接过那份死亡证明,看到上面清清楚楚写着:江兰英。
我颤抖着双手举起文件:“陆铭生!你看看,这是我外婆的死亡证明,她真的被苏若好害死了!”
陆铭生连看都不看,直接把文件拍在地上:“又是你找人伪造的假证明。江宁晚,你的手段越来越下作了!”
文件散落在地,我跪下去捡起来:“这不是假的,外婆真的死了!你为什么不看一眼?”
“我说了不看就是不看!”陆铭生踩住我的手,“把她给我带回去,今天就让她在地下室跪到死!”
保镖立刻上前,架住我的胳膊。
陆子昂恶狠狠的盯着我:“外婆明明在疗养院!妈妈你就是个大骗子!”
苏若好上前,轻***陆铭生的臂膀,
“铭生,她这样编造死讯,连自己外婆都不放过,真的太可怕了...”
陆铭生的眉头皱了皱,
“那样的女人,干什么恶毒的事都不足为奇。”
3
我在地下室跪了三天,
被拉出地下室的时候,光线刺的我睁不开眼睛。
陆铭生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
苏若好脚步虚浮,整个人都靠在陆铭生身上,脸色白得像纸。
她忽然捂住心口,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,身体软软的向下滑去。
“铭生...我好难受...我的心好痛...”
“若好!”
陆铭生瞬间慌了神,一把将她横抱起来,冲出地下室。
家里立刻乱作一团。
家庭医生火速赶到,进行了一系列紧急检查。
我被两个保镖押着,跪在客厅冰冷的地板上,听着楼上房间里传来的嘈杂。
不知过了多久,医生满头大汗的走下楼,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。
他走到陆铭生面前,声音都在发抖。
“陆总,情况非常棘手。苏小姐得的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再生障碍性贫血,通俗点说,她的骨髓失去了造血功能。”
医生顿了顿,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我,意有所指的补充着:
“这种病平时可能潜伏着,但...一旦受到剧烈的精神刺激或惊吓,就会急性爆发,危及生命。”
陆铭生猩红的眼睛猛的转向我,
“江宁晚,你听到了吗!”
医生仿佛此刻才想起什么,连忙拿出另一份报告,脸上挤出惊喜的表情。
“陆总,天无绝人之路。要救苏小姐,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刻进行骨髓移植,我们紧急比对的资料库,发现了一个完美的配型者!”
他故作停顿,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向我。
“就是您的夫人,江宁晚小姐!”
陆铭生一步步向我走来,
“现在,去给若好捐骨髓,赎你的罪!”
我笑了。
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。
“我不。”
他一步上前,狠狠揪住我的头发,将我的头皮扯得生疼。
“你不想让你外婆在疗养院里好过了?”
他压低声音,“信不信,我让她以后在下面都永不安宁!”
我抬起头,用尽全身力气,朝他脸上啐了一口血沫。
这时,佣人端着一碗滚烫的鸡汤走了进来。
“陆总,这是给苏小姐补身体的...”
陆子昂的视线从我身上移开,落在了那碗汤上。
他突然冲过去,一把抢过汤碗。
佣人吓得惊呼一声。
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。
陆子昂将滚烫的汤泼在我身上
“你这个骗子!坏女人!你害得若好阿姨生病!”
皮肉被灼烧的剧痛瞬间炸开。
“啊!”
我发出一声惨叫,整个人倒在地上,痛苦的翻滚。
我闻到了自己皮肤烧焦的味道。
透过模糊的泪眼,我看到陆子昂那张因快意而扭曲的小脸。
“这是你欠若好阿姨的!你不捐骨髓,我就让你尝尝更厉害的!”
陆铭生站在那里,冷眼旁观。
他甚至伸出手,赞许地摸了摸陆子昂的头。
“做得好,子昂。”
他蹲下身,看着在地上抽搐的我,声音没有一丝温度。
“江宁晚,再不听话,下次泼在你身上的,就不是汤了。”
我的意识在剧痛中沉浮。
身体被粗暴的拖拽,烧伤的皮肤在地面上摩擦,带起一阵撕心裂肺的痛。
我被死死地绑在冰冷的手术台上。
没有人给我处理烫伤的伤口,手术更是没有***。
一根粗长的针头,狠狠刺入我的后腰。
我死死咬住嘴唇,尝到了满口的血腥。
在我意识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。
我看到手术室门口,苏若好正站在陆铭生看不到的角落。
她脸上哪还有半分病弱,
她甚至悠闲的抬手理了理耳边的碎发。
隔着冰冷的玻璃,她的目光与我对上。
她没有出声,只是用唇语,一个字一个字,极尽缓慢的对我说:
“是***的又怎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