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来府中应征丫鬟,我毫不知情。
她手脚勤快,又是层层选上来的,我不能随便打发她。
于是我又一次忍了。
没想到忍着忍着,把自己忍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。
马车驶进侯府时,我的眼泪已经干了。
我深吸一口气,刚要下车,就听见正厅传来萧瑾言和他兄弟的对话。
我刚去医馆看了,苏清音没事,就是些皮外伤,你安心在家陪林夫人吧。
萧瑾言靠在太师椅上,青衫解开两颗扣子,长腿交叠。
他皱着眉把兄弟手里的烟袋按灭,声音低沉冷淡:我说过多少次,来我府中不准抽烟袋,语嫣不喜烟味。
行行行,宠妻狂魔。兄弟笑着调侃,不过我真搞不懂,你明明那么爱林语嫣,当初为什么非要和苏清音成亲?说实话,你是不是不只把她当替身?
空气安静了几息。
随后,萧瑾言低沉的嗓音传来——
是又如何?
我以前也觉得她只是个替身,语嫣一回来我就不需要她了。
但她被送走后,我几乎每夜都能梦到她。
后来实在受不了她不在我身边,就接回来放在身边当丫鬟了。
我不能没有语嫣,但清音……我也离不开了。
语嫣可以享受我光明正大的宠爱,清音只能在暗处,给个名分做补偿,又如何?
兄弟叹气:你就不怕林语嫣知道?以她的性子,要是知道了,你就算死在她面前,她也不会回头。
萧瑾言沉默片刻,喉结滚动:那就永远不让她知道。
我站在门外,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。
我原以为自己会崩溃大哭,却发现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。
原来极致的痛是这样的。
心脏像被活生生剜走一块,却还要继续跳动。
我想起萧瑾言今早出门前,还温柔地吻了我的额头;想起他每次应酬醉酒,都会抱着我喃喃夫人,我不能没有你;想起他把我冰凉的手捂在胸口,说这里只为你跳动。
竟然全是假的。
我这一路回来时,还在想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。
现在才知道,他不过是同时爱上了两个人。
他要的从来不是二选一,而是一人占着白月光,一人做着朱砂痣。
好!萧瑾言不是怕我知道吗?
那我就让他知道,什么叫真正的永远不回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