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月颤抖着拨通虞父的电话。
“不是说不联系了吗?”虞父声音冷漠,“断绝父女关系协议书已经发给你了。马上就到月底了,今明两天你必须赶去南城!”
“我只问一个问题。”虞月声音嘶哑,“当初,是你把我送给薄时砚管教,还是他主动要的我?”
“问这个干什么?”
“告诉我!”
虞父沉默片刻:“是他。用城南的项目换的。反正我看着你也烦,一举两得。”
手机“啪”地摔在地上,屏幕碎裂。
虞月突然大笑起来。
笑声在空荡的别墅里回荡,笑得撕心裂肺,笑得眼泪横流。
“薄时砚……你可真是好样的。”
不知过了多久,虞月才擦干所有眼泪,走向房间,拖出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。
她一步一步走向门口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,却走得异常坚定。
在玄关处,她停下脚步。
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打火机——
那是薄时砚送的生日礼物,上面还刻着他亲手写的“To 月月”。
她突然笑了。
下一秒,她毫不犹豫地将打火机点燃,抛向窗帘。
火苗“轰”地窜起,很快吞噬了整个客厅。
虞月站在别墅外,静静看着火焰吞没他们缠绵过的沙发,亲吻过的餐桌,还有那张——
她曾经天真地以为,他也有片刻动心的床。
薄时砚是一个小时后赶回来的。
黑色的轿车急刹在别墅前,轮胎在地面擦出刺耳的声响。
他推开车门,映入眼帘的是冲天火光,以及坐在行李箱上的虞月。
她安静地望着燃烧的别墅,火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,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。
薄时砚胸口一窒。
他本有千万句质问,却在看到她通红的双眼时,全都哽在了喉咙里。
“把房子烧了,”他最终只沉声开口,“如今解气了,大小姐?”
虞月缓缓抬眸。
那双曾经盛满爱意的眼睛,此刻只剩一片死寂。
她看着薄时砚,像是看一个陌生人,一个字都没说。
“薄总,”助理匆匆跑来,“私人飞机已经安排好了,瑞士那边的会议不能再推迟了。”
薄时砚按了按眉心:“把这栋别墅处理一下。”
他顿了顿,看向虞月,“把她送到城南那套房子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虞月终于开口,声音嘶哑而决绝,“我要回家了。”
薄时砚以为她终于妥协要回虞家,眉头微松:“你能想通最好。”
他转身迈步,黑色风衣在夜风中翻飞,“我不是每次都能给你兜底。”
虞月站在原地,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,唇角忽然扬起一抹惨淡的笑。
“薄时砚。”她轻声呢喃,声音轻得几乎要被夜风吹散,“后会无期。”
“什么?”他回过头来。
虞月却已经拉开车门上了出租车。
薄时砚只当她又闹脾气,没再多问,径直上了车。
他没注意到,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向机场。
私人飞机停机坪前,薄时砚接过助理递来的文件,头也不回地登机。
而航站楼里,虞月给薄时砚转完这半个月的房租和医药费,便将手机扔进垃圾桶,头也不回地走向飞往南城的登机口。
两架飞机同时起飞,朝着相反的方向,再不相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