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姐姐是连体胎。
可她却患上了脆骨症成了玻璃人,不能有任何出血点。
于是家里到处都被母亲用蚕丝和棉花包住。
为了不出现任何危险,我的指甲总是要剪短到血肉模糊。
长大后我更是成了姐姐的保护套,哪怕自己摔得满身青紫,也不能让姐姐磕碰一下。
今天,姐姐心情不好,狠狠咬了我一口导致下巴脱臼。
母亲使劲捶打我边哭边骂。
“谁让你惹姐姐生气的!你不知道一个小动作就能要了她的命吗?”
可没人注意的角落,我盯着自己的伤口出神。
我被姐姐咬伤流出的血,好像停不下来了。
......
“妈,我的伤口,好像止不住血了。”
声音刚落,我就见妈妈手里的药瓶“哗啦”散落一地。
她踩着滚动的药粒踉跄着扑过来,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。
那声“咔嚓”的脆响,比我手腕上的伤口更让我心惊。
“妈!你小心!”
我挣扎着想坐起来,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。
她却浑然不觉膝盖的剧痛,苍白的手抓起棉花球就往我的伤口上按。
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嘴唇抖得不成样子。
“不可能......怎么会两个都得这种病?”
温热的血很快浸湿了棉花,又顺着指缝滴在地板上,晕开一小片暗红。
我盯着那抹红,心底的恐惧像水草般疯长。
直到血珠渐渐凝固,妈妈才猛地松了口气,后背贴着墙滑坐在地上。
“装得还挺像。”
姐姐的冷哼从门口传来,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。
“这也不是第一次学我装病博同情了。”
妈妈皱起眉,转头看向我时,眼里的慌乱已经淡去,多了层失望。
“小满,我说过多少次,不许学姐姐的病。她已经够痛苦了,你别再折磨她。”
“我没有!”
我拼命摇头,眼泪砸在手腕的伤口上,刺得生疼。
“妈,你看这血是真的!”
她叹着气,摸出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在我伤口上,指尖的温度很轻,却像烙铁般烫人。
我知道,她不信我。
直到她的目光扫过地上的药粒,脸色骤然一变。
“小满,你今天没吃药?”
“医生说了,你必须按时吃这个药,你姐姐才能好起来!”
我愣住了。
明明早上刚吃过,那药粒怎么会在这里?
不等我解释,姐姐已经冲过来,怨恨的眼神像刀子扎在我身上。
“她就是故意的!她想让我死!”
“吃个药而已,能要了你的命吗?”
***声音也冷了下来。
可这药真的会要我的命。
我盯着那白色的药片,喉咙发紧。
我对这药过敏,每次吃下去,喉咙都会像被棉花堵住,连呼吸都带着窒息的痛。
“妈,我过敏......”
我往后缩了缩,声音里满是哀求。
“过敏都是装的!”
姐姐按住我的肩膀,死死盯着妈妈。
“她早就对药有抗性了,根本没事!她就是想耽误我治疗!”
***眼神晃了晃,像是被这句话挑动了神经。
她捡起药片,不顾我的挣扎,硬生生塞进我的喉咙。
苦涩的药味在口腔里炸开的瞬间,熟悉的灼痛感就从四肢百骸涌了上来。
浑身发烫,血液像要冲破血管。
手腕上刚凝固的伤口又开始渗血,一滴接一滴落在***衣襟上。
我在她怀里拼命挣扎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,像离水的鱼。
***手顿在半空,抗过敏的药瓶已经被她攥出了指痕。
可姐姐突然哭嚎起来:“妈!你别管她!她就是想抢你的注意力!再晚吃药我就没命了!”
我望着***眼睛,那里面曾有过的慌乱和心疼。
此刻全被“不能耽误姐姐”的执念取代。
她缓缓放下了抗过敏药,指尖从我脸上滑开时,带着一丝冰冷的决绝。
“小满,你太让妈妈失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