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慕晴狠狠一震，心像被丢进雪水里一寸寸冷了下去。

“为什么？”

厉斯年回答的很认真：“小晴，那句话只在我们都没有喜欢的人的前提下才成立。”

“而现在我有喜欢的人。”

段慕晴的心脏像从万米的高空砸落，摔得稀巴烂。

她几乎是瞬间，就想到急诊站那个被他温柔对待的女人。

是她吧……

自己陪伴十年都没能得到厉斯年的心。

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魅力？

段慕晴不知道，只是比起那个答案，她现在更觉得无地自容。

就好像被扒光了，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
她忍住心痛，不敢去和厉斯年对视：“既然这样，就当我没提过。”

“我等下还要做检查，你……先回去忙吧。”

这是她能做到的最大平静。

厉斯年好像没察觉，自然地点了点头：“要是哪里不舒服，记得告诉我。”

段慕晴强撑着扯了扯嘴角：“你又不是脑科医生，告诉你有什么用？行了，快走吧，我没事儿。”

厉斯年不再多留，抬步离开。

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，段慕晴眼睛就红了。

但她死死掐住手心，不肯让眼泪轻易掉下来。

有什么可难过的呢？

这些年的相处中，她早就知道厉斯年不喜欢自己。

他有了喜欢的人也好，至少等她死了，还有人陪在他身边。

也幸好厉斯年不喜欢她，不然他还要为了自己的死难过。

段慕晴越想越崩溃，将整张脸都埋进了枕头里……

等情绪缓和好，她才出门做检查。

结束时，外面天色都黑了。

段慕晴穿着病号服往回走，迎面走来几个医生。

她看着他们身上的白大褂，眼里尽是羡慕。

也有遗憾。

从业医生五年，因为想多陪在厉斯年身边，她放弃了做主刀的机会，给他做一助。

她以为来日方长，主刀的梦想总有机会去实现。

不想自己会患上脑瘤，双手开始震颤，再也不能握手术刀！

段慕晴失魂落魄地回到病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