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紧张？”

男人喑哑磁性的嗓音压在汤菱的耳边。

“你疯了，这里是席家……”

她一边躲，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，手指攥紧沙发巾。

脸颊红透的模样惹得身后的男人更加狂野。

茶室外面来来往往的脚步声，今晚是席家的家宴，很多人都回来了。

汤菱担心随时会有人闯进来。

她不敢发出声音，可男人像存了心要捉弄她，一点一点地磨她，险些叫出声来。

玻璃上倒映着男人那张轮廓深隽的脸，一双眼睛带着几分戏谑，观摩着她脸上的惊慌神色。

“怕什么？”男人勾唇，对她的反应很满意。

直到不远处有人喊了一声老太爷，他才掐紧汤菱的腰，匆匆结束。

男人抽身离去，汤菱不堪重负跌倒在地上。

面前正好有一面方便整理仪容仪表的镜子，汤菱看着自己的脸像染了胭脂，衣服凌乱不堪，而站在她身后的席言默——

衣冠楚楚，斯文英俊。

他在席家孙辈里排名老二，上面还有一位堂哥，却是名副其实的席家太子爷，权势滔天，轻易招惹不得的对象。

男人的视线落在汤菱腰上的指痕，丢开手帕，点了一支烟，缓缓吐出一口烟雾。

左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泛着淡淡荧光，阴冷冰寒，是缅北绝版的极品龙石种翡翠。

“听说最近在看车，给你买一辆？”

“不用，我自己会买。”汤菱穿好衣服，攥紧手指，没去看镜子里男人的脸色。

她知道男人生气，刚才变着法地折磨她，这句话更是火上浇油。

“这是真打算跟我划清界限了？”

汤菱垂低着头，按着上衣的纽扣没说话，手指捏得发白。

“汤菱，你真出息了。”席言默冷笑。

目光从她的腰际挪开，抽了几口后把烟掐了。

汤菱低着头从地上起来，跑进洗手间里整理。

茶室的门开了又关上，她知道席言默出去了。

过了一会儿，等她脸上的红潮完全消退下去，身上确定没有什么痕迹，才从洗手间出来。

等她到了餐厅，人基本上都到齐了。

席家的家宴，回来的人坐了三个大圆桌，热热闹闹的，但是没人主动上来和汤菱说话。

汤菱也不想应汤席家人，低着头找自己的座位。

“去哪了？找你半天，电话也不接。”母亲宋清霜过来拉她的手，不满地瞪了她一眼。

汤菱不着痕迹地抽手，低声道：“没听见。”

其实听见了，但席言默不让她接，在那种事情上，他不喜欢被打搅，会生气，更折腾人。

汤菱刚落座，就听见主桌上有人说了一句，“二哥，你袖子湿了。”

汤菱听见席言默轻笑一声：“刚才被水弄湿了。”

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，总觉得席言默在说完这句话后似乎看了她一眼。

她心虚地抬头看去。

席言默右手的衣袖湿了一小块，因为是黑色的衣服倒是没那么显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