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芙看着娘亲瞬间苍白的脸色，心口瞬间如利刃搅动。

她恍惚想起父亲高大的身影，带她进练兵场的那一天，将一把小木剑递到她手里。

“阿芙，你是我的女儿，是注定翱翔九天的鹰，跟那些娇滴滴的小姑娘可不一样。”

只是后来，在她十六岁那年。

两位兄长皆战场身死，父亲也重伤断臂。

也是那一夜，她脱去衣裙，披挂上阵。

因为将军府不能倒！也不会倒！

姜芙看向萧南晟，泪水渐渐模糊视线。

明明记忆里，她第一次出征前，萧南晟还策马上前，与她并肩。

他决绝地说：“姜将军！我来与你同行。”

那一战，两人联手大败羌戎。

战后，姜芙去了龙归坡，那是兄长牺牲的地方。

她跪在那里，长剑划破掌心，血液如注，却字字坚定。

“我姜芙在此立誓，此生一定誓死守护大楚，守护姜家。”

那时，萧南晟站在她身后，分明满眼心疼。

回忆收回，她看着现在冷漠至极的男人，痛彻心扉。

“萧南晟，你明明听见了，也看见了！我父兄皆死于敌手，我怎会叛国！”

姜芙声音沙哑至极，几欲哽咽。

为何不过短短几年，就已物是人非？

百姓仍在一旁指指点点，议论纷纷。

“谁不知姜芙杀神之名，可北凉关最后一战，本该率军冲入腹地的她却在临战前一拖再拖，最终害我们的将士们被敌军包围。”

“听闻她勾搭上了敌国皇子，果然雌不掌兵，想来她早已跟野男人逍遥过活去了。”

“若再见到她，我一定要将她千刀万剐以平我心头之恨。”

一句句话窜入姜芙耳中，让她顿觉锥心。

她没有临战脱逃，她的死就是证据。

可她到底是怎么死的？

念头一起，她便觉得头疼欲裂，竟是丝毫都想不起来。

此时，萧南晟勒马欲走，姜芙下意识想拦住他。

可身后却传来一阵惊呼，刚转头，就见姜母重重倒在地上！

姜芙神魂欲裂，她扑过去，却怎么都碰不到姜母的身体。

她看着姜母紧闭的双眼，惶然的看向百姓：“帮我娘喊大夫！求求你们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