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眸问：“你去哪儿？”

墨菀终于开口，哽咽的声音，“我房间里有药箱，我要去包一下。”

她扶着楼梯扶手往上，咬着唇一瘸一拐，一步一停，眼泪还一颗一颗往下滚，完全一副小可怜样。

程家从祖上就是勋贵人家，家族一直极重礼教。

不管墨菀出于什么目的躲着他，从小到大的教养，都让程羲不可能就这样看着一个女孩子可怜兮兮地上楼。

他上前，打横将她抱了起来。

墨菀被吓了一跳，却紧紧咬着嘴巴没有出声，只是小心翼翼地靠在他胸口看着他，像是怕惊动什么人。

程羲抱着她进了她的房间，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清幽的香气。

和她身上的气息一样。

墨菀的房间是法式的公主房，水晶吊灯，桌上的插花，铺着蓬松柔软被子的床，床上摆着一只大大的泰迪熊，往远处看是轻纱一样的窗帘。

窗帘严丝合缝地拉开着，一阵微风袭来，纱帘轻轻拂动，昏暗的房间莫名有些朦胧暧昧。

程羲脚步顿住，眼中划过一抹犹豫。

直到还在忍痛的墨菀，疑惑抬眸，咬着唇含泪看他一眼，他才继续往前，将墨菀放在沙发上。

“药箱呢？”他问。

墨菀泪汪汪地在沙发上坐着，手往柜子的某一格指了下。

程羲拿过药箱打开，在她脚步蹲下。

裙摆翻上去，堆积成一团在她雪白的大腿上。

程羲轻轻擦去她的血，棉签蘸着药水给她消毒。

刚碰上，墨菀的身体就猛然绷紧，腿往后缩，紧紧蹙着眉，颤声说：“痛。”

程羲不想浪费时间，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她纤细的小腿给她拉回来，她瞬间害怕地呜咽一声，“你轻点。”

那样的声音......

程羲抬起漆黑的眸看她。

她瘫靠在沙发上，浓密的乌发凌乱地散落在她的肩膀和手臂上，她小脸惨白，眉头紧蹙，眼尾一抹昳丽的红让清纯的她多了几分脆弱的妩媚，她乌黑的眸子湿漉漉的，水色弥漫，整个人一副惨遭蹂躏的模样。

而他还强硬地抓着她的腿。

对上他的眸，她又含泪祈求的声音娇得能滴出水来，“你轻一点好不好？”

程羲声音很低地“嗯”了一声，垂眸继续帮她消毒。

他手确实轻了不少，为防她再祈求。

但墨菀一看就是被娇养长大的，整个过程一直在小声地哼哼唧唧。

终于弄好时，程羲低头，微不可察地吐出一口气，才收拾药箱。

这时，外面的走廊突然传来墨语找他的声音，“程羲。”

程羲启唇就要应声。

墨菀却突然捂住他的嘴。

柔软的带着淡淡香味的手覆在他唇上。

程羲漆黑的眼睛询问地看向她，昏暗的光线里，她与他对视，却不松手。

她似乎连呼吸都屏起来了，周围静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