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墨语走远，她才松手。

程羲仍半蹲在她身前，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
墨菀犹豫了下，小声说：“会说不清的。”

程羲没明白，“什么？”

墨菀手揪着沙发，漆黑湿润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，声音更小了，“姐姐会不会怀疑我们在这里偷情？”多么荒唐的问题！

程羲失笑问：“为什么会这样想？”

墨菀咬着唇不吭声。

但程羲从墨语口中也对她有所了解。

她是早产儿，不仅从小体弱多病，一直被墨家放在一座宜居的岛上娇养着，从小到大接触的人很少。

且还有一点只有墨家人知道。

那就是她心智不太正常。

所以程羲并没有太惊讶。

但她的身份是墨语的妹妹，和他的关系算是微妙。

他换句话问：“为什么一直躲着我？”

他很严肃，墨菀才抿了下唇说：“你是姐姐的男人。”

程羲看着她，等她说下去。

“不能喜欢上我的。”墨菀湿润的目光发愁地看着他，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，“我怕你会喜欢我。”

程羲没想到会是这种答案，愣了一瞬，顿觉荒谬地笑了，斩钉截铁说：“你想多了，不会有这种可能。”

墨菀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，“是么？”

“嗯。”程羲为让她放心，耐心说：“对我来说，你是小语的妹妹，就也是我的妹妹，你把我当哥哥，正常相处即可，不用想太多。”

墨菀：“哥哥？”

“对。”

墨菀想了想，“把你当哥哥就不用跟你保持距离了？”

程羲停顿一瞬，“嗯。”

墨菀的眼睛瞬间小月牙一样弯起来，扑进他怀里抱住他，欢喜说：“那太好了，哥哥！”

这个拥抱太突然，程羲顿了一下，才推开她，起身，淡声说：“嗯，以后就把我当哥哥，今天我和你姐姐还有事，先走了。”

话落，他转身就走。

他看着礼貌程到，但自始至终都透着骨子里的冷淡，给人一种距离感。

墨菀幽幽地看着他带上门出去，才扯唇笑着收回目光。

程羲出去，找到正在找他的墨语。

墨语看到他，就疑惑问：“程羲，你刚刚去哪了？到处找不到你。”

程羲正要说刚才发生的事，但话到嘴边，看着墨语疑惑的眼，他顿了一下，再开口时却说：“洗手间。”

墨语不疑有他地“哦”了一声，就说：“那我们走吧。”

她绝对不会想到程羲刚刚在墨菀的房间。

两人从小一起长大，墨语知道程羲是个极懂分寸的人，就算真的有什么特殊情况要进墨菀的房间，她叫他，他也会答应。

这也是她没有去墨菀房间找的原因。

墨菀刚参加过高考，现在正值暑假，每天都闲在家里。